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中文系
发布时间: 2019-08-24        来源:阅读推广部              点击量:211        
       8月24日晚,从北京赶来的徐晋如身着一袭靛青色布衣,温文儒雅,步履轻盈地走进浙江图书馆文澜厅。徐老师表示非常高兴能在文澜厅与大家见面,介绍了文澜厅取自于原乾隆时期四库全书藏书之一的文澜阁。
       徐老师是著名诗人、词人、古文家、儒学家。他介绍了自己和中文系的不解之缘。1994年清华中文系是第一年招生,进去之后的他才发现清华的中文系还是理科,和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中间刚好有个契机,北大清华社科院联合举办纪念活动,徐老师通过几位老师的帮助特地打了申请转学去北大,在1996年正式转入北大中文系,感受到北大中文系光荣的尾巴。徐老师成为唯一一位自1952年全国院系调整以来在本科期间读过清华和北大的学子。
       徐老师最崇拜的学者潘光旦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教授为学问之大敌说》,其中有一个观点:教授研究的专门学问,只是为了满足其单纯的求知欲,而与新民的事业毫无关系。“新民”出自于儒家重要著作《大学》 ,首先是明明德,然后是教化人民,最后才能达到最高境界的善,养成完整的人格。
       当代中文系的弊病其实是当代大学弊病的缩影。大学是什么?中国古代认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而西方则是以培养教士、公职人员和贵族为目标。从德国洪堡开始,大学变成科学研究的场所。近代大学注重科学而忽视人文,使得人文被科学所侵蚀而变质。潘光旦先生在1947年《人文科学必须东山再起》里提到,“人文学科的本质是能给我们这就是生活上的一些条理规律,一些真知灼见”。那么什么是真正的人文,徐老师表示是能够我们的心灵得到安慰,是诉诸于我们的同理心的。文学不需要被研究,文学是需要你用同理心去体悟、欣赏、仿作乃至创作。现在的大学不讲究诗词的创作,荀子在《儒效》里写到真学问与伪学问,“不知,无害为君子,知之,无损为小人。”如果与人格养成毫无关系的那就是伪学问。中国古代认为一切学问都是通向人格养成的。夏承焘先生在日记中写道“凡为学治事而不能打通人心者皆徒费精神,枉用心思”,意思就是做学问如果不能打动人心或者推动社会,那这样的学问是毫无价值的。
       新文化运动之后所谓的“文学”,是来自西方舶来的概念。其义有二,一为文学须有独特的语言艺术,二为文学须表现作家独特的心灵世界。倘若持此文学观,如载道的文,用于酬应的表启,乃至祭文哀诔,这一类的作品,在新文学研究者眼中都不是文学,然而它们恰恰是中国文学之大宗。在孔子眼里,“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才是目标,诗书礼乐易春秋之教,谓之“文学”。文学的根本意旨只是一条:养成学者完善的人格。
       随后,徐老师分享了自己所校理的《文学杂志》,它是古直先生在中山大学任中文系主任时所主持编写的,《文学杂志》是一部纯文言的刊物,作者既有文坛名家,又有中文学院的学生。徐老师给浙图读者朋友们分享了当时中山大学中文系优秀学子朱子范和黎开云的作品片段。徐老师借用《大学》中的一句话来总结并表达他心目中的理想的大学中文系,“如切如蹉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中文系应该是中国文学艺术系,而不应该是中国文学论文系。
       最后徐老师以吟唱一小段昆曲结束了本次讲座。此时已经接近22点,而到场的读者朋友们仍然意犹未尽,举手提问的、签名合影的,还有特地从温州赶过来见徐老师的,久久不愿散去。徐老师用自己的博学多才和人格魅力吸引了浙图读者朋友们,深受他们的喜爱。 
 
 
 
 
文:周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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